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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日本加拿大都蠢蠢欲动的AUKUS联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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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一个名为AUKUS的组织又一次在国际舞台上活跃了起来,据英国《金融时报》4月7日报道,有消息人士称AUKUS组织成员国——美、英、澳三国防长预计将于当地时间8日发布声明,宣布就日本加入AUKUS一事展开磋商谈判,以在亚洲应对所谓“中国威胁”。消息人士还透露,AUKUS将邀请日本加入AUKUS“第二支柱”有关会谈,目前并不考虑扩大“第一支柱”的范围。

紧接着在4月8日有俄媒报道称,加拿大总理特鲁多8日对记者说,加拿大正在与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就加入AUKUS一事进行谈判。特鲁多说:“我们现在已经是AUKUS几个工作组的观察员。我们与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就如何更紧密地合作进行了出色的会谈。坦率地说,这是个好消息”,特鲁多还强调,“目前出现了多国就加入AUKUS展开谈判的积极趋势,比如新西兰就已经开始讨论这一问题,日本也在这方面表现积极”。

不过就在这些消息被公开数小时后,澳大利亚现任总理阿尔巴尼斯就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迅速澄清,称“没有计划在AUKUS中增加第四个成员”,同时还透露,由于协议内部在增加新成员方面存在分歧,因此任何合作都将“以具体项目为基础”。尽管澳大利亚“辟谣”相当及时,但还是有一丝欲盖弥彰的味道,增加了坊间对AUKUS这一组织的关注与猜想。

一、 AUKUS是什么

2021年9月15日,美国总统拜登、英国首相约翰逊、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发表联合声明,称希望在国家国防安全方面达成更加紧密的合作关系,并宣布成立所谓的AUKUS联盟。2021年11月22日,在宣布建立三边安全伙伴关系AUKUS后,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首次在该机制下签署合作协议,自此AUKUS正式成立进入了公众视野。

AUKUS的第一个举措是支持澳大利亚采购核动力潜艇和维护它们所需的基础设施,根据协议,澳大利亚将取消购买价值900亿澳元的12艘法国常规动力潜艇的大型合同,转而向英美购买8艘能够执行远程任务的核动力潜艇,同时遵守合作伙伴对《不扩散条约》和国际原子能机构保障制度的国际义务,这便是AUKUS的“第一支柱”;三国还将推动先进能力技术项目,加快人工智能(AI)、量子、先进网络能力、高超音速能力、电子战等关键技术的协同发展,并将其应用于军事,以增强合作伙伴的联合能力和互操作性,此举是为“第二支柱”。

虽然AUKUS目标是深化三国间防务、安全与外交领域的合作,但AUKUS将特别关注深化国防相关科学、技术、工业基地和供应链的一体化,技术重点也用于威慑网络战的网络安全服务、人工智能以及近年研发的量子计算机等新兴技术,这是此联盟相较于过于美西方建立的合作形式最为明显的不同之一。

简单来说,AUKUS 是由美、英、澳组成的新三边伙伴关系,这种伙伴关系是对三国历史上与当代结成的联盟关系的继承,但新的关系与过往的合作也有很大不同,更重要的是它明确关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动态,从这个意义上说,AUKUS旨在补充五眼联盟和四方联盟等其他伙伴关系和区域组织的努力,以在外交、情报共享等领域开展协调。

当然AUKUS也可以被认为是五眼联盟的后代(五眼联盟是由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西兰组成的二战后情报共享联盟)。尽管五眼联盟主要是一个军事联盟,但其成员创造了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近30%,并且他们有相似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理解。五眼联盟的形成,一定程度上归因于它们都有共同的战略利益——它们都是海洋国家,在世界海洋中占据主导地位。AUKUS成员的一个共识是他们面临的主要生存威胁将来自海洋,其成员的地缘构成基本都是岛屿(也包括美国),必须“保卫”自身周围的海域。

二、 AUKUS的假想敌是谁?

那么,AUKUS成员共识中“来自海洋的生存威胁”指的是谁?其实只要翻翻近年来关于美英澳三国的政治、军事动态就不难发现,这三国从政要到军方再到媒体常常提及的高频词无非就是俄罗斯与中国,而海上军力实力不俗、发展突飞猛进,被其视为“对手”的,显然不会是拥有“厚重历史感”的俄罗斯海军,到底针对谁不言自明。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3国元首在AUKUS协议中皆未明确提及中国,据CNN援引美方一位官员的话称,新联盟的目的并非专门针对中国,而是基于“国际规则的秩序”,促进“印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但据路透社援引另一名美国高级官员的话称,此举代表着美国及其盟友正在寻找方法来抗衡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协议的潜台词就是西方盟友在军事和技术领域合作压制中国。

众多主流外媒也认为,美英澳三方协议虽未谈及中国一字,但针对目标其实就是中国。BBC分析,三方在共享情报基础上互相开放最尖端科技、工业和市场,等于向其它盟友宣示,未来印太地区如发生“破坏安全秩序”的事件,谁会是捍卫“民主自由”的核心防卫力量。

澳美还宣布扩大军事合作,将所有类型的美军机轮流部署至澳洲。《纽约时报》称,“如计划实现,澳例行巡航或穿越南海海域,最北可至台湾地区附近海域。很明显,他们意图通过推进美国主导的联盟,展开对华全方位竞争。”俄媒称,拜登虽未提到中国,但所有关于“印太”合作的言论都清楚地表明,AUKUS在针对谁。

三、 AUKUS的局限性

然而,任何合作的计划与执行都是“两码事”,虽然AUKUS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的一步,协议中描绘的“两大支柱”蓝图对于美国的众多“伙伴”而言也极具诱惑力(日本、加拿大等国都想获得核潜艇),但在诸多细节上,AUKUS仍然存在诸多局限性,很多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从概念上讲,AUKUS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三国仍然没有厘清。西方右翼媒体经常把“AUKUS协议”这个说法挂在嘴边,然而事实上,在公共领域的许多问题上,美英澳三国根本就没有达成一致,“协议”更是无从谈起。三国唯一达成一致的内容,是关于核动力潜艇的技术转让和交流。不过这个协议的达成也很仓促,其目的就是为AUKUS的真实意图——美国希望“在澳大利亚直接部署核潜艇”打掩护。

澳大利亚前外交官、政治评论员Bruce Haigh在AUKUS成立一周年时曾发表文章谈及对AUKUS诸多问题的看法,他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AUKUS都更像是一场骗局”。美英澳三国防务部门高级官员曾在谈话中暗示,澳大利亚最早将于2040年从英国或美国购买核潜艇,三国多名政客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意思。但随后美英潜艇专家表示,两国核潜艇建造能力不足,它们的造船厂为本国建造潜艇尚且赶不上进度,更不用说为澳大利亚造潜艇了。

而对澳大利亚来说,要搞如此复杂的核项目,澳大利亚并不具备相关的技术基础,因此核潜艇的建造和维护技术必须从美国引进,这将会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因为除了自身能力缺陷外,澳大利亚还需考虑美国对技术共享的严格限制,等待三国的无疑是一个“马拉松式”的扯皮谈判过程。

至于英国,这位澳大利亚前官员认为“英国除了共享情报外几乎无所作为”,因为英国之所以参与进来,是因为时任英国首相的约翰逊迫切希望与美国达成贸易协议,而在具体合作层面,英国无论是财力、技术还是影响力,都已然是一副江河日下的景象,毕竟对于英国而言,现在自家海军经费都缺到保住“双航母”成了难题,至于核潜艇那更是远在天边的事儿,不可能再给AUKUS的伙伴“分一杯羹”了。

AUKUS面临的诸多难题,林林总总,这里就不再多做赘述。一言以蔽之,如今的AUKUS呈现的是一种较为尴尬的状态——三国认知层面的高度共识、协议中的宏伟构想与现实前景的极度不明朗,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反差。正如中国驻美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所说,各国“不应建立针对或损害第三方利益的排他性集团,他们应摒弃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中国外交部也曾表示,所谓核潜艇合作,是赤裸裸搞核扩散,加剧军备竞赛的做法,搞封闭、排他的“小圈子”、“小集团”违背时代潮流,与地区国家的愿望背道而驰,不得人心,也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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