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张子悦
编辑 | 李固
如果让许梦圆拣出过往人生的一个关键节点，大概是竖屏短剧。
29岁，在这个对女演员而言机会变得吝啬的年龄，她刚从解约噩梦中悠悠醒来，孑然一身、一片茫然。
短剧恰逢其时地出现，成了黑暗里的一束光，把许梦圆重新带回聚光灯下。
和《新浪蜂鸟》见面时，她一头笔直的及腰长发，蓬松的齐刘海边，并排夹着两个奶油色发卡，看起来和她最出名的角色——高中生辛锐别无二致。
她好像又变回了几年前那朵“人气小花”，漂亮、开朗、自信，总是笑意盈盈，模仿家人时，表情会变得搞怪而夸张，丝毫没有女明星的包袱。
如果没有短剧，黑暗或许会持续更久，她可能走得更艰难，也可能某一瞬间，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短剧顶流
虽然至今只上线一部竖屏短剧，但从某种程度上讲，许梦圆已经是短剧领域的顶流。
《裴总每天都想父凭子贵》（以下简称《裴总》）是她的第一部竖屏短剧，讲述林家家被下药生子后却被告知孩子去世，五年后遇到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在孩子的撮合下两人结婚，一家四口婚后生活的故事。该剧由听花岛制作出品，于2024年1月16日上线播出。
上线首周，《裴总》消耗就突破了三千万，成了当月的爆款，也是为数不多充值过亿的作品。和另一部也备受关注的《我在八零年代当后妈》相比，《裴总》的充值量更高，始终领先着几千万的差距。
“圈外的同学朋友都看到了，甚至八百年不联系的亲戚也问我要签名照，说和同事们在追剧，都很喜欢我。”她模仿着亲戚的粤语腔调，现场一片笑声。
更直观的是，许梦圆发现，自己的抖音账号突然“热”起来了，底下都在讨论《裴总》。剧集上线前，抖音点赞数只有5000上下，2月之后短视频点赞条条破万。
评论区中，频繁出现的留言之一是“许梦圆在短剧中的表现简直是对其他演员的降维打击”。
更多制作团队看到了许梦圆，《裴总》上线后一周之内，有几十个剧本找到了许梦圆，里面既有长剧，也有短剧。
“拍长剧的时候，我一周之内从未接到过这么多本子。”
到现在，《裴总》还在被推送给新的人群。上线半年以来，不断有人给许梦圆发微信说看到了她演的短剧。
曾合作过的业内前辈刷到片段后，发来了鼓励的消息，其中不少是她喜欢的演员，让许梦圆特别开心。
那时的她或许没想到，自己很快也会成为了在片场被后辈追的“星”。现在到短剧片场，她明显感受到被年轻演员当成偶像了。
“我感觉到了小时候看那些大明星的心理状态，很慌张但也很想接近他们。”
偶尔和后辈聊到未来，许梦圆总是鼓励他们别放弃，只要相信市场会变好，就一定能变好。
但决定拍竖屏短剧之初，她并没有这么笃定。
短剧就像一场豪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团队。
几个月后，坐在《新浪蜂鸟》面前，她已经能轻松地说：“赌对了。”
不俗的起点
许梦圆的人生，原本不需要这样赌。
很小的时候，她就展露出了表演的天赋。
谈及演员梦的萌芽，许梦圆总会想到五岁那年，搬个板凳看动画片小萝卜头的画面。
“我看着小萝卜头的妈妈在监狱里给它下面条，里面只有白挂挂的几根面条，再看我碗里这么丰盛，有鸡蛋、西红柿、肉。本来都吃不下去了，但看着小萝卜头在吃，我觉得我的面这么香，也应该吃完。我和小萝卜头共情了，它哭，我也哭。”
那时，她还不明白何为表演，只是模糊意识到，表演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原来自己有理解一个角色的能力。
2007年，香港有线娱乐台筹备拍摄情景喜剧《补习天后》，到深圳的中学选角。13岁的许梦圆没做任何准备，就作为学校代表，被送到了影视公司面试。
和她一同参加的，还有10个年龄相仿的女孩，都是各个学校百里挑一的代表。
“他们让我们把这当成一场游戏，玩得开心就好了。说表演我们也听不懂，就让背粤语稿子，有些学生因为粤语不好就淘汰了。”
在通过一轮筛选的3个人里，因为许梦圆的长相和剧里的“妈妈”更相似，剧组选中了她，当天就联系了她的老师和家人。
“（剧组）和我爸说要找你女儿拍戏，这个戏很厉害的，是香港的，有叶璇。我爸知道叶璇，就让我去了。”
此刻开始，一直到之后的很多年，许梦圆的父亲都充当了她的经纪人角色。
“副导演教了我两场，问我大概知道怎么演了吗？我说知道了，就这么拍了下去。”
在片场，许梦圆只远远地看见叶璇的身影一晃而过，没有直接搭她的戏。
那时她的片酬是2000元/天，尽管只拍了几天，但赚了几千块。父母很开心，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表演这个专业也能赚钱。
《补习天后》在深圳台电视剧频道黄金档播出，取得了不错的收视成绩，也给学校里的许梦圆带来了变化。
“是我没有经历过的，大家都知道我了，有一些学校的学生来看我是谁，讨论我演过什么。那时还挺开心的，心想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好的演员。”
千亿级市场
见到《新浪蜂鸟》前，许梦圆刚刚结束新剧拍摄，这是一部由芒果TV出品的竖屏短剧。
拍《裴总》时，她没想过要把短剧编进未来目标里。
合作过的制片人联系她说，“我这边筹备了两个剧，但是你可能不太能接受竖屏......”
许梦圆没有立刻否决，只说要先看看剧本。
“看了剧本发现蛮有意思的，我从来没饰演过有孩子的年轻女孩。制片人说编剧很厉害，公司团队也很尊重编剧的想法，以前做公号就很厉害。”
她答应了，第一天到现场就觉得惊讶，公司有自己的团队，包括导演、制片人、摄影、灯光、化妆等，并不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内部就有一些置景，都是很成熟的模式。
《裴总》的制作出品公司听花岛，背后实控人是马凌，她有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咪蒙”。有报道称，寒假期间，仅凭《裴总》和《八零后妈》，咪蒙的收入就超过了1亿。
目前，短剧行业正在经历一个快速增长的阶段。艾媒咨询报告称，2023年中国网络微短剧市场规模为373.9亿元，同比增长267.65%。
《从互联网产品角度，研判国内短剧未来的产品走向与市场空间》显示，2023年短剧备案部数同比增长8.53%，达3574部。
媒体报道称，现在北京、横店、西安等影视项目集中的地方70%以上都是短剧项目。
根据公开数据，2023年，每日在快手平台观看10集以上的重度微短剧用户有9400万，同比增长52.6%。
有业内人士指出，国内短剧市场每天在付费看剧上的消耗总计6000-7000万元，一周就是四五亿，某些时段甚至高于院线电影的同期票房。
越来越多专业的机构和制作团队注意到了短剧，并亲自下场试水。
今年1月29日，周星驰官宣进军短剧领域，有消息称，周星驰首部微短剧《金猪玉叶》预计5月上线。在此之前，王晶已于2023年底带领团队拍摄微短剧《亿万傻王子》。
大批专业影视机构正在进入微短剧市场，包括华谊兄弟、柠萌影视、华策影视、芒果超媒等。
有观点表示，2023年，短剧市场规模已近400亿，相当于同期电影市场体量70%，五年内短剧市场规模或许有望突破千亿元。
短剧的世界
火热的市场之下，身边有不少朋友向许梦圆打听竖屏短剧的情况，有的问拍摄方式，有的问未来影响，但更多还是和价格相关。
有从业者对《新浪蜂鸟》表示，像许梦圆这样的爆款演员，片酬应该属于头部级别，但囿于目前上线的作品较少，应该未达到顶流的标准，顶流演员日薪最高或能达到5万元。
根据公开报道，短剧演员的工资主要取决于知名度、经验以及是否有爆款作品。顶流的日薪往往过万，普通主演的日薪在2000-5000元之间，群演的日薪只有几百元。
和外界对短剧收入动辄过亿印象相对的，是严格控制的预算。
随着精细化制作势在必行，短剧的预算已经在成长。有业内人士称，最早期的时候，10万元可以做两部短剧。现在，一部短剧制作成本在36万元到50万元左右，去年年底开始有短剧项目成本高达120万元。
但天花板是显而易见的，有业内人士对《新浪蜂鸟》表示，短剧的预算最多150-200万。
短剧依赖投流，投流花去了大部分收益。此前有消息称，某短剧跑了一个亿，但投流成本就要8000-9000万元，实际赚到手里只有1000万元。
业内人士称，这种模式下，平台赚得最多，公司拿不走太多，可能只有充值金额的6-8个点。
作为演员，许梦圆发现，短剧导演很尊重演员的想法。
“短剧有种类似网文的表达，很多内心潜台词都是说出来的。所以我会在围读（剧本）时和导演商讨，修改剧本，导演在整体上把控，让我们尽量按照自己舒适的方式表演。”
时间方面，短剧的周期非常快速，从前期筹备到成片，只需要1-2个月，拍摄周期一般在15天以下，而长剧和电影从筹备到宣发需要1-2年甚至更久。
拍摄长剧，演员需要提前一周到达，定妆两天，围读三天。但拍短剧时，定妆和围读各只有一天，第三天就开机了。
“短剧演员的时间都很赶，拍完以后隔一天就要进入下一个剧组，之前有男演员一个月拍了4个剧。”
不过，如果碰到好的短剧团队，演员并不会在这样紧张的周期内感到疲惫，有的团队每天下午四五点就能让演员收工。
这和短剧拍摄目的性极强有关。“他们脑海里是有脚本的，这一场只需要几个特定镜头，远景的一个就够，其他都是中特写。”
竖屏短剧的景别基本是圈定的，所需要的大景别镜头并不多。有业内人士表示，一些长剧团队刚转型拍短剧时，可能会用长剧的方式去细分镜头，拍过多的远景，但发现用不太上，反而最需要的名场面镜头，是匆忙拍完的。
许梦圆发现，市面上做横屏、做正剧的团队和头部平台都在尝试短剧。很多人都发现了，和长剧相比，短剧见效更快，而且流量会维持发酵。
“很直观的是，年轻人和年龄偏大的人都在看。过往我拍横屏剧可能受众在18-30岁，但短剧的受众年龄层一下扩充了，50岁以下的人都在看。”
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搞懂短剧的运行逻辑。
“有人说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投。但多数人还处于摸索阶段，不是特别了解。”
短时间内让一个剧或演员爆出来，是短剧的优点之一，但故事的另一面是，紧张的周期让演员少有成长机会，这直接导致，短剧演员的发展宽度极为受限。
有制片人对《新浪蜂鸟》直言，筹备横屏剧时，不会考虑只拍过竖屏短剧的演员。
“除非是横屏和竖屏都拍过，纯拍竖屏的我不会考虑。”
他看到过有男演员拍竖屏的传播效果非常好，甚至比一些S级的长剧带来的流量还多，但很伤形象，一直卡在那个点上，很难再接到更好的横屏剧。
对于纯拍竖屏的短剧演员而言，似乎唯一的上升通道只有等待爆款的降临。头部平台没有培养的时间，一般在挑选主角时只会考虑有过爆款的演员。
“有过爆款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来来回回选，有人档期都排到了7月。”
遗憾的花期
现在，许梦圆是同学眼中“发展最好的”。她也走过拍长剧的传统道路，但一路以来并不顺利。如果没有短剧，或许就和千万逐梦演艺圈失利的女孩一样，许梦圆也会逐渐消失在公众的视野。
艺考时，北影、中戏、南艺、深大都向许梦圆抛出了橄榄枝。
彼时，许梦圆一家并不了解艺术院校的情况，对于四所院校的差异没有太多认知。
但南艺对她展现出了格外的重视，不仅在第一次面试就把她留下来询问情况，高考志愿填报截止前几个小时，南艺老师更是专门跟她父亲通了三个小时电话。
电话挂断后，父亲被打动了，最终给许梦圆选择了南艺。
上学期间，她一直没怎么拍过作品，只参与过少数宣传片的拍摄。
找到她的邀约并不在少数，但她大多数时候是拒绝的，有时会当着全班的面拒绝，表明态度。
问及原因，她认为自己当时一方面羽翼还未丰满，第二是团队精神。
“在取舍上面，我觉得戏还会再有，但不想错过大学和与同学创作的经历。很多事情要和父母、同学、学校商量，我不想那么自私地做决定，我就是这样的性格。”
那时已经在内地打开市场的韩流，也曾对许梦圆青睐有加。大二暑假，她陪朋友去韩国参加选秀，却意外当选了演技部第一，在韩国开启三个月的培训。
期间她见到了《浪漫满屋》的导演，也曾向宋仲基学习。
她觉得收获很大，后来还在微博上多次发布了和宋仲基当初的合照，但最终没有选择留下。
“我爸爸觉得毕竟是中国的演员，而且还在上大学，要以完成学业为先。”
那时，许梦圆喜欢周迅那样精灵般的演员，周迅大学期间就拍摄了《古墓荒斋》，拍完再回学校继续学业，但她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真是认认真真上了四年学。”
图源：受访者
年轻的许梦圆并不懂娱乐圈的残酷，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只有一次可能的例外，周星驰的《美人鱼》剧组曾来学校看过她好几次，但许梦圆并不知情，直到毕业时老师才告诉她。
当《新浪蜂鸟》问及是否错过了花期，许梦圆坦言是有遗憾的，也错过了一些机会。
“但我还有未来几十年，不经意间都会好起来。”
不快乐的3年
那时的许梦圆没有在意这些遗憾，毕业时，她并不缺少机会，但之后情况急转直下，她开始了3年的沉寂期。
毕业后，和周雨彤、侯明昊拍的《寒武纪》，让许梦圆小火了一把。然后通过《你好，旧时光》的试镜，她得到了辛锐这个角色。
2017年正是青春校园剧的黄金年代，《最好的我们》珠玉在前，《你好，旧时光》作为续作，还未开播就引发了大量讨论。到收官时，该剧全网播放量突破10亿，获当年金鹰奖电视剧作品奖提名，在豆瓣上的评分高达8.6。
许梦圆打开了大众知名度，签下了第一家经纪公司。那时的她被称为“人气小花”，周围一切似乎都在上升。
但此后数年，许多人对她的印象，就停留在了“辛锐”。因为和前经纪公司的解约纠纷，许梦圆沉寂了很久。
签完合约后，经纪公司的承诺没有兑现。虽然有了公司，但许梦圆和之前孤军奋战的状态一样，依然是自己一个个去试镜争取。
她的作品列表在2017年之后并非空空如也，《等等啊我的青春》《三千鸦杀》《少年游之一寸相思》。。。。。。不乏受欢迎的角色，但这更多是有赖于《你好，旧时光》的余热，而且始终没能让她再上一个台阶。
许梦圆觉得，公司和她的理念并不一致，导致她感受不到快乐和温暖。
“我感觉那时候都不想做演员了，伤了太多东西。”
2020年，许梦圆向公司提出解约，却遭到了拒绝。如果强行提前解除，会面临高昂违约金。
一个女演员从26岁到29岁的黄金3年，许梦圆大多花在了解决合约纠纷中。
“什么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那段时间就非常压抑无力，不知道怎么办。”
尤其让她觉得心痛的是，期间有很好的公司找过来，但都没办法推进。
“市面上你觉得好的公司，几乎都找过了，但没有办法去实现。”说到这里，许梦圆忍不住哭了。
大学期间，她曾有过遗憾，但那时，更大的无奈袭来，让她差一点被吞噬。
2022年，许梦圆几乎全年没有作品上线。95花、00花、甚至05花不断出现，她的声量和曝光逐渐弱了下去。
2023年，合约到期结束。解约那天，许梦圆记得，母亲哭了。
那年6月，她分享了一组自己在黑暗中拍摄的照片，配文“蜕变成蝶”。
当她终于一身轻，娱乐圈这个厮杀激烈的江湖，留给她的机会却已变得有限。
顶峰相见
2024年对于许梦圆而言是幸运的，先是《裴总》成为爆款，后又在《南来北往》中因饰演“牛大力女友”一角备受关注，还没有播出就引发了大量讨论。
随着知名度提升，许梦圆找回了自信，觉得自己正稳步行进在成为好演员的路上。
她喜欢表演，喜欢角色上身的感觉。那是灵魂跟角色达成一致的时刻，出道这么多年，她只经历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拍摄《你好，旧时光》的过程中，在酒店房间，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哭，一边对话，整个人都沉浸在角色中。
另一次是拍摄《凶案深处》，她饰演的女明星第一次反抗经纪人，疯狂吃各种零食，许梦圆记得最后嘴是发麻的，整个人呼吸不上来，那一晚上状态都沉浸在角色经历中。
她不知道下一次角色上身会在何时，但能够确定的是，短剧让更多人看到了她，在多样的尝试下，她或许能更早迎接下一次角色上身的到来。
拍长剧爆火时，老师让她不要飘，没事就回来，学校的舞台永远等待她。拍短剧走红之后，老师希望她回来参演一些学校的短剧作品，以优秀校友的身份。
她是同学当中为数不多拍影视剧的，现在经常帮人拍试镜片段，也希望看到朋友试上戏，会给话剧舞台上的同学介绍机会。
“《裴总》让我重拾了很多信心。”
她很感谢短剧，从噩梦中醒来后，现在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在短剧里“重生”的女演员，不止许梦圆一个。
公开信息显示，原女团火箭少女101的成员徐梦洁，在团体解散后出演长剧未引起太大反响，但一部短剧《大过年的》，全平台播放量接近10亿，让她一跃成为短剧顶流。
曾和刘亦菲、陈晓等知名演员合作过《梦华录》的李沐宸，多年以来在长剧赛道不温不火，但2023年拍摄了5部短剧，凭借《招惹》中的谍战歌女，她成功被观众记住。
还有那些曾经辉煌但最近声量渐弱的女演员，斓曦拍《我在大宋开酒吧》、郭晓婷拍《超能坐班族》、杨蓉拍《二十九》。。。。。。在主流赛场有过失落的女演员，现在因短剧都拥有了新的机会。
今年，许梦圆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横竖屏都拍、长短剧兼顾。
“但我只考虑接创新性、有正能量的精品短剧，开放地去跟更多平台，更多有想法的编剧导演合作。”
截至5月，许梦圆已经拍完了今年第3部短剧。
“第一个我选的是甜宠，第二个是亲情，第三个是无限流。萌宝题材暂时放一放，因为有过尝试了。”
“我的计划是‘横竖霸屏’，短剧已经有了，长剧《你好，旧时光》也有了，现在在等电影《雨打芭蕉》上映，希望在不同领域有持续的露出。”
和之前相比，她显然明白了取舍的诀窍，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长沙拍摄时，父亲飞过来看望许梦圆，每天煲汤做菜。现在，父亲已经完全放下了她的经纪工作，只专心做好“后勤”。
2023年，许梦圆结识了现在的团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采取合作的模式。
新团队不是父亲角色转变的关键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爸觉得我长大了，以前我从没想过要做自己的公司。”
她觉得自己应该成为家人的依靠，2023年和前公司解约之后，创业的想法开始萌芽。
当被《新浪蜂鸟》问及是否想为后辈建立庇护所，许梦圆肯定了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公司要像家一样，既然得不到这些温暖，我就需要自己强大。”
“只是作为一名演员，我可能懂的东西、接纳的东西有限。”
“作为演员也好，作为公司创始人也好，我觉得该为我后面的一些东西去努力了。”
“以前的我太小了，现在的我刚刚可以开始。”
翻红之后，许梦圆看到一篇文章，里面细数她的名人朋友，作者给她贴上“旺朋友”的标签，并提出疑问“跟她一起玩的人都火了，难道这是命吗？”
许梦圆坦言，当时确实有点失落，但又觉得每个人的花期不一样，要行动起来、主动学习，才能抓住机会。
“现在会觉得和那些名人朋友更接近了吗？”《新浪蜂鸟》问。
“一直很接近。”
“虽然（前进的路）歪了一下，拐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可以的，我们的终点是一样的。”
“我想要，顶峰相见。”
说这句话时，许梦圆少见地没有笑，她的眼神坚定，就像在综艺里射箭、瞄准目标的样子。
图源：受访者
这样的眼神，在许梦圆年少的人生画面里很少存在。
天赋、努力、好运，她总是那个被眷顾的女孩，似乎没有需要拼尽全力的时刻。
不过，现实的残酷超出她的想象，一次又一次遗憾让她几乎放弃演员的道路。如果没有短剧，许梦圆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坚持到何时。
但短剧就像一阵风，吹散了大雾。在前方，她看到了那些曾经同行的伙伴，也对终点的风景有了更多的想象。
